上回说到,鲍罗丁由于心脏问题突然离世,留下了一些未完成的音乐作品。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接手了他遗留下来的《伊戈尔王》原稿,开始全权负责这部歌剧的舞台化工作。
由于第一期《伊戈尔王》打捞队队员利亚多夫之前与老师的关系渐渐不佳,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此时启用了他的另一位爱徒——年仅22岁的格拉祖诺夫(Alexander Glazunov)来帮助他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格拉祖诺夫大师在中国的名气似乎不是很大,不过在俄罗斯音乐史中,他与格林卡、柴可夫斯基、斯特拉文斯基、肖斯塔科维奇一样,是举足轻重、不可或缺、承上启下的重要一环。简单来说,我们只要把格拉祖诺夫的名字插在上述五人中的柴和斯这两位之间,基本就可以串联出整部俄罗斯现代古典音乐史了。格拉祖诺夫是个理想型音乐神童,小时候天赋异禀,长大后对音乐的兴趣也不减当年,1887年的他虽然依然非常年轻,却已创作了两部交响曲和其它一些管弦乐作品,也有了自己的固定赞助人,在音乐道路上的起点非常高。
由于第一期《伊戈尔王》打捞队队员利亚多夫之前与老师的关系渐渐不佳,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此时启用了他的另一位爱徒——年仅22岁的格拉祖诺夫(Alexander Glazunov)来帮助他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格拉祖诺夫大师在中国的名气似乎不是很大,不过在俄罗斯音乐史中,他与格林卡、柴可夫斯基、斯特拉文斯基、肖斯塔科维奇一样,是举足轻重、不可或缺、承上启下的重要一环。简单来说,我们只要把格拉祖诺夫的名字插在上述五人中的柴和斯这两位之间,基本就可以串联出整部俄罗斯现代古典音乐史了。格拉祖诺夫是个理想型音乐神童,小时候天赋异禀,长大后对音乐的兴趣也不减当年,1887年的他虽然依然非常年轻,却已创作了两部交响曲和其它一些管弦乐作品,也有了自己的固定赞助人,在音乐道路上的起点非常高。
从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回忆录里我们知道,鲍罗丁留下的《伊戈尔王》原稿从完成度来说基本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已经完成的、可以直接使用了的部分,这里很可能包括了作曲家自己最喜欢的几段,比如《雅罗斯拉夫娜的哀叹》(伊戈尔的老婆站在城墙上哭)、终幕的大合唱(很早前就公演过的)、《波洛维茨人之舞》(几年前由三人合作完成的)等等;第二类是有完整的歌词、场景和钢琴版旋律,但缺乏管弦配器的唱段;第三类则是令人绝望的草稿,有的是不知道该塞进哪里的零散段落,有的是缺乏场景描述的简单旋律。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决定自己负责第二类唱段的管弦配器,让天才少年格拉祖诺夫在尽量尊重鲍罗丁本意的原则上自由地对第三类草稿进行独立创作,负责串联起整部歌剧。在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格拉祖诺夫充分展现了他严谨的思维、奔逸的想象、成熟的作曲能力、和对原作的尊重,他凭借残存在这些手稿中的一些潦草的批注,慢慢地了解到了鲍罗丁的本意,成功补全了主要集中在第二和第三幕中的五个尚未完成的唱段,使《伊戈尔王》真正成为一部完整的作品。1888年,格拉祖诺夫以几段主要旋律为基础写成了整部歌剧的序曲,标志着《伊戈尔王》的音乐部分大功告成,这令里姆斯基-科萨科夫非常满意。对于格拉祖诺夫为最终版本的完成作出的巨大贡献,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和斯塔索夫大概应该是感激之情多过于欣赏之心吧。
1890年11月4日,又经过了一年多的精心排练,歌剧《伊戈尔王》终于正式在圣彼得堡的马林斯基剧院(Mariinsky Theatre)举行了首演,结果不出意外地获得了广泛的好评。在后来的演出季度里,这部歌剧相继上演于1892年的莫斯科、1899年的布拉格、1909年的巴黎、1914年的伦敦、以及1915年的纽约,名声从国内渐渐传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尽管由于使用了歌剧圈里不是很主流的俄语歌词,加上欧洲在二十世纪初的混乱局势,它的传播速度和国际名声并没有如预期一样继续强势发展下去,但人们却早已将《伊戈尔王》作为俄罗斯歌剧的代表作来看待了。从1869年斯塔索夫将自己根据《伊戈尔远征记》改编的剧本交给鲍罗丁开始算起,《伊戈尔王》从创作伊始到最终与观众见面竟然渡过了长达二十一年的时光,这也许才是这部歌剧最传奇的地方。这二十一年里,斯塔索夫、鲍罗丁、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利亚多夫、以及格拉祖诺夫等人相继在其中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汗水,更不用说其他同僚的帮助和演出人员的努力。然而,尽管这是一部集合了众人之力才完成的优秀作品,尽管斯塔索夫有过这样那样的不满,尽管里姆斯基-科萨科夫遭受了相当大的委屈,尽管格拉祖诺夫可能被迫花了大量精力在一部别人的遗作上,在随后出版的《伊戈尔王》歌剧总谱封面上,我们却只读到“作者:亚历山大•鲍罗丁”的字样,此外再无其它说明。这些伟大的艺术家们,把作品献给了朋友,把故事留给了后人,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吧。
本系列写到这里也是基本告一段落了。这几篇里写到的大部分人物,死后都被安葬于圣彼得堡的季赫温墓园(Tikhvin Cemetery)里。在这些人的墓碑当中,鲍罗丁的可能是最有特点的一个。在他的胸像后有一组马赛克拼成的乐谱,五段旋律分别出自他的五部代表作品,但每一段都只呈现一两个小节而已,其中第二行的旋律便是《波洛维茨人之舞》,取自其第二段落“少女的滑行舞”(Gliding Dance of the Maidens)。我在第一回篇首处提到过,决定让我动笔写这一系列的契机是两首音乐作品的结合,是时候说一下另一首了。
2007年底,歌手莫文蔚自己制作了一张叫做《拉活...》的流行音乐专辑,其中有一首叫做《散》的歌曲,正歌部分借用的便是这段“少女的滑行舞”,但是她将旋律的速度放得很慢,营造出一种曲终人散的疏离感,听起来别有韵味。这首歌几乎只有正歌在不断循环,副歌部分则是啊啊啊啊啊啊地偶尔出现一下,借用的同样也是《波洛维茨人之舞》的旋律,出自第一段落“引子”(Introduction)。这首歌我在专辑发行当年便喜欢上了,当时还不知道鲍罗丁和他的《伊戈尔王》。几年后的某一天听到《波洛维茨人之舞》那熟悉的旋律,我简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主要也是因为周围没有人能听我说话。但也得益于此,后来就慢慢有了这一系列的故事。
我一直不是很关心流行音乐的制作过程,不过《拉活…》这张专辑的结构非常新颖,当时就曾让我眼前一亮。整张专辑似乎是要模拟一场完整的演唱。从题目来看,
第一首《日场夜场》说出了演出时间;
第二首《请把手机关掉》则是演出前必须要提示的事情;
第三首叫《头号粉丝》,观众当然是不可获取的;
第四首《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可能是歌手上台来先感谢了到场的所有人;
第五首《隐隐》比较隐晦一点,看歌词好像是莫文蔚在暗指某人,就算是在说歌手演出时的真实心情吧;
第六首《台》,指的是演出的舞台;
第七首《L!ve 拉活》,指的是这场Live本身;
第八首叫《Diva》,本意是女明星、天后,是在指代歌手本人吧;
然后便是第九首的《散》,演出结束即将散场;
最后一首名为《安可》,意思不言自明。
然而这些曲名都是在描述演出细节,作为一场演唱会,竟然没有演出曲目吗?怎么会呢,以上这十首歌曲便是整场Live的全部曲目了。我觉得如果我当年就写出这一段文字的话,索尼音乐应该给我推广费。
我一直不是很关心流行音乐的制作过程,不过《拉活…》这张专辑的结构非常新颖,当时就曾让我眼前一亮。整张专辑似乎是要模拟一场完整的演唱。从题目来看,
第一首《日场夜场》说出了演出时间;
第二首《请把手机关掉》则是演出前必须要提示的事情;
第三首叫《头号粉丝》,观众当然是不可获取的;
第四首《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可能是歌手上台来先感谢了到场的所有人;
第五首《隐隐》比较隐晦一点,看歌词好像是莫文蔚在暗指某人,就算是在说歌手演出时的真实心情吧;
第六首《台》,指的是演出的舞台;
第七首《L!ve 拉活》,指的是这场Live本身;
第八首叫《Diva》,本意是女明星、天后,是在指代歌手本人吧;
然后便是第九首的《散》,演出结束即将散场;
最后一首名为《安可》,意思不言自明。
然而这些曲名都是在描述演出细节,作为一场演唱会,竟然没有演出曲目吗?怎么会呢,以上这十首歌曲便是整场Live的全部曲目了。我觉得如果我当年就写出这一段文字的话,索尼音乐应该给我推广费。
<--墙外戳。墙内没找到能放试听链接的,随缘吧。
除了《散》之外,我发现《头号粉丝》中插入了一段《蝴蝶夫人》的唱段,《隐隐》这首歌的前奏也用了一段我不知道名字的唢呐曲,制作人还真的蛮喜欢这么玩的。虽然莫文蔚自己也算是专辑制作人之一,而且这十首歌的旋律基本都是她自己主创的,但这种借鉴的手法不知道是不是来自于她本人的灵感。如果是的话,我会更加喜欢这位拥有独特声线的歌手的,毕竟这年头了解古典音乐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们得懂得互助互救。
最后,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这一系列的主要内容,那就是:“《散》和《波洛维茨人之舞》竟然一样大家快去听啊!”为了这句话而写了一万六千字的S先生已经哭昏在库曼尼亚,多少个金发的小姑娘也戳不醒他了。
(完)